Iron_Maru

【拔杯】情热 27 上

切萨皮克开膛手被捕的消息如同地震般席卷了整个巴尔的摩,从震中辐射至整个美国。巴尔的摩上流社会集体陷入了诡异的缄默,那些曾被下层人士所羡慕的光鲜与奢华,那曾被众多名人吹捧的奢华晚宴,一瞬间变成了血腥交织的恐怖。

 

一些人为此狂欢,另一些从喉间发出刺耳的尖叫。更多的是抱着猎奇心态蜂拥而来的普罗大众,当然也包括永不会缺席的连环杀手崇拜者,就像是一场怪诞的畸形秀。在圣诞的前夕,这座城市陷入了名为汉尼拔·莱克特的狂热之中。

 

威尔将木块投入即将熄灭的炉火之中,温斯顿就趴在他的脚边安静的注视着燃起的火苗。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威尔揉了揉温斯顿的脑袋从地上站起来。他环顾四周,他在这儿住了那么多年,而现在他即将离去。屋内的东西都已经被打包妥当,主要是他的书,他把其中一部分捐给了孤儿院。剩下的就只有狗狗们,他没办法把它们都带走,在离开前他得给它们找到合适的主人。

 

回到卧室打开衣柜,入眼就是汉尼拔送他的西装,装在防尘袋里短时间并没有它出场的机会。他跳过它,拿起了挂在另一侧的羊毛大衣,晚些他需要出门一趟去格雷斯医生那儿再做一次健康检查。或许他可以把巴斯特托付给她,他记得她对他的狗狗们不止一次表露出喜爱之情。

 

此刻在他的房子外蹲守着少说七八个记者想要从他这位开膛手的情人这儿挖出来点最新的内部情报,感谢杰克对他还有一丝怜悯之心,FBI的探员们恪尽职守的把那些扰人的苍蝇隔离在外。至于弗雷迪·劳兹,只有老天知道她去了哪儿。威尔舔了舔后槽牙,想起杰克空白的表情——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太过突如其来。在他身后是阿拉娜晦暗不明的双眸,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个戴着曾经的威尔·格雷厄姆假面的怪物。

 

在杰克带着探员们持枪冲进汉尼拔的病房前两个小时,威尔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定位消息,等换药的护士离开后如往常一样开口道:“他们知道了。”

 

原本他们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那是他装在车底的信号器,如果杰克带走了他的车,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汉尼拔抬眼,表情沉稳依旧,只有眼底那一点红揭示了他隐藏的怒火:“我该逃走吗?”

 

“你相信我吗?”威尔用另一个问题代替了回答,“只有愤怒能将我们分开。”

 

他们视线交错,凝视着彼此的灵魂,聆听着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渴望。被背叛的怒火转瞬即逝,汉尼拔好奇的歪着头,他确信威尔绝对在他的车里藏了什么能够给开膛手定罪的小玩意儿。只是他从未真正在意过,因为威尔说过【他们抓不到他】。可现在,他正面临着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他的omega在耍什么小把戏,他闻到了某种类似恶作剧的酸甜。

 

威尔会放任他被囚禁一生吗?不,当然不,他们已无法独活。所以,这是他应得的惩罚【杰克所谓的监控宛如一场儿戏,那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是威尔对他曾遭受过的一切的重演,这是一只真正的copycat,他已学到了精髓。

 

时过境迁,立场反转。然而他坚信威尔绝不会如他一般铁石心肠,在他心底依旧残留着某种柔软之物,毕竟他把阿比盖尔还给了他不是吗?

 

“昨天你提到了圣诞,”汉尼拔有了某种猜想,他们之间的对话从不是无用的,充斥着暗示和隐喻。

 

他感受着自链接处传来的暖意和促狭,随后他听到了回答:“黑暗与光明总是相伴而生,不是吗?”

 

当杰克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威尔给了他一个吻,众目睽睽之下,在杰克的惊惧的低吼之中,一个可爱的告别吻。就算被囚禁,被背叛,为了这个吻——他想他也会原谅威尔做的这一切。

 

揉了揉因卧室的冷空气而微微抽动的脸颊,威尔走进了浴室。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和以前一样从未改变过。他还是那样一头乱糟糟的卷发,满脸胡茬,脸颊比过去要多了些肉看起来更多了点儿生气。他拿起许久未用过的剃须泡沫均匀的涂抹在脸颊两侧和下巴上,比起电动剃须刀他更偏爱传统型,只是他的手艺相比汉尼拔要差了些。曾经,他用这些来伪装保护自己,掩盖自己身为omega的出色外表,用镜片阻隔开他人的视线。现在,都不需要了。

 

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威尔有些不太适应的皱了皱眉,他拿起挂着的毛巾用水打湿擦干净脸颊,然后拿起那瓶曾被汉尼拔诟病过的须后水——瓶身上有着船的那支,涂抹在光洁的皮肤表面。也许他应该再去理个发,一个成熟些的发型,现在这个样子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出门前威尔把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狗狗们都叫了回来,无视了不远处被拦在外却依旧举着摄像机又或者照相机拍个不停的记者。他为每一只狗擦干净脚爪才放它们进屋,食盆里已经堆满了刚做好的狗粮。

 

“好好看家,我的好姑娘,”威尔拍了拍温斯顿的脖子,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围巾裹起半张脸:“别担心,我会早点回来。”

 

…………

 

时隔多日再一次见到威尔,格雷斯医生心情异常的复杂且沉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伸出双臂抱了抱这可怜的孩子。

 

“也许只是个误会,他可能是被栽赃陷害,”格雷斯医生安慰道:“我还能再为你做什么,亲爱的?”

 

威尔几乎快要把整张脸藏进了围巾里:“……我得见他一面……那些药不起作用,我得见见他……”

 

格雷斯医生心底一抽,她犹豫了下:“威尔,你知道这……”

 

“我要离开了,”威尔低声道:“他们收回了我的工作,我没有钱来支付更多的治疗费用,我也不能让别人知道那些。”

 

格雷斯医生沉默了,这个时候更换治疗方案很可能会让威尔本就刚刚有起色的健康问题功亏一篑,如果再没有联邦调查局的医疗保险,那将会是一笔极大的负担:“……我明白了,你本来就拥有伴侣探视权,我会给你开具证明,你得稍微伪装一下明白吗。装的像一点——只有发情期的Omega才能近距离接触他的alpha。”

 

威尔点点头:“谢谢你,医生。”

 

“你准备搬去哪儿?”格雷斯医生长叹一声,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单子开始填写起来:“南方温暖的天气对你有好处。”

 

“加利福尼亚,那儿很多人都有船,我可以给他们修修船只引擎,”威尔始终低着头,从进门到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很好……威尔,”格雷斯医生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他们说是你提供了证据抓到了开膛手,是真的吗?你和他之间……”

 

威尔沉默了数秒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传言很多……但不是那样……我原本准备了圣诞礼物。”

 

格雷斯医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各大媒体以及三流小报都在追逐着开膛手的身影,关于开膛手的消息可以说一天一个花样,各种猜测推论层出不穷,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报纸爆料说汉尼拔·莱克特实际出生在一个古老邪恶的食人魔家族。

她把写好的探视证明递了过去:“会过去的。”

 

威尔小心的收好那张薄纸,叠起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告别了这位好医生,他在医院大门外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杰克。就算开膛手已落网,杰克看起来依旧像是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一样。事实上自从五天前他们从医院里带走汉尼拔·莱克特,这几天他从未睡好过,每天至多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还是在药物的帮助下。

 

他注意到威尔走了出来,将手里即将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跟碾碎:“跟我回局里一趟。”

 

威尔站定在原地,直直的看着杰克拒绝道:“我已经给了你你想要的,杰克。”

 

“你必须出庭作证,我需要你站出来!”

 

“我已经拒绝过你很多次了,”威尔从口袋里拿出眼镜重新戴上:“我不能出庭,他是我的alpha,我做不到你明白吗。”

 

“你可以,你只需要他妈的站在那儿,然后把你知道的那些东西都他妈的说出来就行了,你是唯一的人证!”

 

威尔摇摇头:“我没有看到过他动手的场景,你还不明白吗杰克。”

 

“贝德莉亚·杜·穆里哀,梅森·维杰还有弗雷迪·劳兹,他们去了哪儿,你得帮我把他们找出来,之后你想去哪儿都不会有人拦着你,”杰克咽下该死的头疼,红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球:“汉尼拔·莱克特什么都不肯说,我需要你去见他一面,想办法从他嘴里撬出来点什么。”

 

“我确实准备去见他一面。”

 

“什么?”

 

“我的发情期要到了,”威尔看着杰克逐渐瞪大的双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破碎的笑:“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使用任何的抑制剂。”

 

“操!”杰克无法控制住怒火一拳捶在车窗上:“你又在搞什么鬼!”从威尔车里发现的证据推翻了他们对威尔的大部分怀疑,但阿拉娜坚持这不过是一出尚且不明真意的诡计。还有阿比盖尔,他们同样没有找到那女孩儿的踪迹。

 

“……阿比盖尔,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儿吗,去问莱克特,让他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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